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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澱了幾天,全圓佑才鼓起勇氣把金珉奎約在咖啡館,把一切告訴對方。但是那麼嚴重的車禍,金珉奎早就從新聞報導得知消息了。當時,全圓佑的手機屢打不通,很努力撐到回家那刻,他獨自躲在廁所裡泣不出聲。

還有金珉奎不知道的,是李碩珉寫給全圓佑的信。

 

把紅包遞給珉奎,他一臉淡漠。「為什麼當時不告訴我?」

「我不想破壞你和舒慧的婚禮。」圓佑輕吮美式咖啡:「結婚高高興興,說這些恰當嗎?有些痛苦,暫時由我承擔就行了。」

「全圓佑。」珉奎叫了對方全名。靜止了幾秒,兩人之間的氣壓非常低。「我們是兄弟,有痛苦一定要分擔。」兄弟,我們的關係真的就只是兄弟。

「好啊,分擔。」圓佑放下咖啡杯:「最近碩珉家裡經濟狀況不太好,現在又要支付龐大的手術費和住院費,我們想辦法籌錢。就這樣。還有...... 」圓佑湊到珉奎面前:「你第九章還沒寫完呢,還有兩天就要交稿了。加油。」輕笑便轉身離開。這個笑容,很憔悴。

 

看著圓佑清瘦的身影,珉奎感覺既熟悉又陌生。


「啊...... 」搓揉自己的頭髮,靈魂又出竅了。

「老公。」舒慧從珉奎身後環抱著他:「先休息吧,你盯著電腦好幾個小時了。」

「不行啊,快交稿了。」珉奎也輕撫著舒慧的手。

「碩珉他還好嗎?」

「目前還在昏迷著。」珉奎嘆氣:「除了碩珉,我其實很擔心圓佑。他很常隱藏自己的情緒,但他一定很不開心,就開始不吃不喝。他這個人還真的需要被人照顧啊......

…… 」沒想到只是關心碩珉的狀況,聽到更多的卻是珉奎對圓佑的關心。

「圓佑也那麼大了,應該也會照顧自己的情緒吧,你啊,就先顧好自己......

…... 手機鈴聲響起,來電顯示恰好就是圓佑。「喂?怎麼了?」

對方不知說了什麼事情,珉奎瞪大了雙眼:「你在家裡等我,我去接你,拜拜。」舒慧在一旁毫不知情。「我出去一下,對不起啊。」珉奎在舒慧額頭輕輕印下吻,拿著車鑰匙離開。

…… 」真的很懷疑,到底全圓佑是多重要。

 

 

醫院,加護病房。

 

…… 」緩緩睜開雙眼,醒來是兩個兄弟相陪。

「你已經昏迷一個禮拜了,你還要休息的。那場意外沒奪走你就已經很好了。」

「李碩珉你是想嚇死誰?」珉奎毫不客氣問到。

碩珉仍是一臉懵懂完全說不上話。「你爸媽晚上才來,他們知道你醒來就放心了。」

「你們是誰......

「碩珉你還沒醒喔?是我們啦。」瞳孔驟然放大,碩珉呼吸越來越急促:「誰......

醫生說碩珉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,他們都有心理準備了。只是沒想到碩珉會這樣,這沒比植物人好啊!

 

「別靠近我...... 這是哪裡......?」

「李碩珉!你不可能忘記我們是誰!我們是金珉奎全圓佑...... 醫生!」性格一向急躁的珉奎激動起來,握著李碩珉的肩膀。「痛 ......

「金珉奎放手!」圓佑見狀立刻拉開珉奎。醫生也及時趕到處理。

聽醫生說碩珉腦部受創所以喪失記憶。他們真的完全不能接受,李碩珉明明是從小玩在一起的兄弟,因為一場意外奪走了多少的回憶。

但如碩珉所說的:事實就是如此,必須接受。

 

午夜,從沒去過的酒吧。

 

「血腥瑪麗。」

「長島冰茶。」分別點了兩杯調酒,男人們坐在吧檯前。「你點長島冰茶,最好不要醉到不省人事。我不想撿屍。」圓佑嫌棄。

「放心啦,小看我。」珉奎洩氣。「我還是第一次和你單獨喝酒吧?以前你和碩珉喝過。」

「還記得那天都在談心。」圓佑搖晃酒杯:「看來以後也只有我一個人喝悶酒。」

「你講什麼啦。」

「碩珉失憶了,你結婚了。剩下我...... 再多一杯野格炸彈謝謝。」

圓佑酸溜溜的。有很多事很想攤開心扉讓珉奎知道,但心中最大的秘密就是珉奎。這秘密,是從多年前都無法原諒自己的錯誤。為什麼蒼天要我遇見你?又要讓我愛上你。

很累,真的很累。卻深埋在心。

 

「我們認識都二十年了兄弟,有什麼心事還需要隱瞞的嗎?」珉奎真摯與原油對眼。這動人的眼神真讓圓佑務必慚愧;好似每看一眼,就會更愛上對方一些。「...... 沒事。」

「全圓佑。」珉奎有點憤怒了。每當珉奎叫圓佑的全名,準沒好事發生。

「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內心是怎麼想的,但你卻一再二、二再三的說沒事。到底是有什麼那麼不可告人嗎?說出來真的有那麼難以接受嗎?」

「就是因為難以接受我才不說啊。」平時沒脾氣的圓佑也有一些情緒。

「到底什麼東西碩珉可以知道而我不可以啊?」

「金珉奎。」圓佑沈著:「能不能先不要逼我?」

兩人互望著對方的雙眼,完全沒躲開對方。氣氛直降冰點。珉奎想繼續說下去,可圓佑真是不想繼續爭辯。這就是兩人鮮明的性格對比。

 

「也許有天你會明白。」圓佑灌完一杯便放下酒杯和鈔票:「這次我先請,你欠我囉。待會別開車,趕快回家,別讓舒慧擔心。」

珉奎最討厭圓佑什麼事都放在心上,從不說出口。就像現在。

但總覺得是自己沒顧上圓佑感受吧?「對不起。」

「幹嘛對不起?你沒做錯啊。」他背對著他說,便離開了酒吧。珉奎知道圓佑真的生氣了。平時沒有脾氣的人,只要稍有憤怒就很容易察覺。

 

如果現在向前拉著圓佑說抱歉,會不會很奇怪?

真的很奇怪,為什麼會把圓佑當成女生哄?他明明就是兄弟啊。如果是碩珉這樣耍脾氣,珉奎會根本就不想理會。但圓佑就是有那想被呵護的感覺。從剛認識開始,保護圓佑好像變成了一種使命。為什麼?圓佑有比一般人嬌弱嗎?

 

還是從認識彼此的開始,就是一種錯誤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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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厚西歪壞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